听方才路过的老伯所说,京城城门将在酉时初关闭,如走官道今晚必然无法进城,只得抄近路从这竹林穿过去。

    碰上阴雨天这竹林着实可怕的很,天色昏暗,这周围也一片阴恻恻,风声吹动竹叶的声响都透着一股阴森,让人鸡皮疙瘩都冒出来。

    白新翰左顾右盼,后悔有没有听那老伯的话,其实也不必如此着急进城,在那小庄子上宿一宿也不是不可以。

    白新翰低着头,加快脚步匆匆往城门口赶去,穿过一片低洼地段,鞋袜进水已经湿透,他皱皱眉头,抬脚间却发现自己左边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抓着了,完全动不了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去,一双苍白到有些泛青的手从黑漆漆的污水中伸出来,紧紧握住他的脚脖子。

    白新翰眼睛瞪大,心跳剧烈跳动,手中握着的伞掉在了地上,原本可怖的风声放大数倍传进耳朵。

    他眼睁睁看着污水中再次伸出一只手,抓在他右脚脖子上。

    油纸伞失手掉进地上,已经沾满了污泥,白新翰全身湿透,他一动不动站在污水中,鬓角的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耳边全是噼噼啪啪的雨声,察觉到脚脖子上的手在使劲,白新翰吓得大叫一声,只可惜怎么费劲也挣脱不了那双看上去纤细无力的手。

    猛力挣扎间,白新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他忍着恐惧去扒拉那苍白的手,在最初的恐慌过去后,

    白新翰猛然发现那只手虽然冰冷,但却有温度,他一个哆嗦,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,细细摸索,果真摸到了脉搏,

    “你还活着吗?”

    白新翰的声音微小还伴随着颤动,按理说完全隐没在风雨交加的竹林中,但他明显到握在脚脖子上的手用力了一些。

    白新翰惊呼一声,随地捡了个树枝,开始刨地。

    下雨天着实艰难,雨滴顺着坑流下去,一点点没入地下,白新翰胆战心惊地挖着,一边询问大声,“你还活着吗?”

    底下埋着的人求生意识也很强,时不时就抓一下白新翰的脚脖子,示意她还有气。

    白新翰挖了差不多一个时辰,终于从土坑里拽出来一个妙龄女子。

    那姑娘紧闭双眸,嘴唇苍白如雪,脸上身上全被泥垢填满,瞧不出原本的颜色,半死不活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