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前一天,为确保此后的蜜月旅行不被琐事打扰,楚思端不得不在提前出门,去集团处理一部分公务。
“虞歌马上就要嫁给她”这件事使她的每根神经都感到由衷的兴奋,过度的激越与紧张甚至令她坐立难安,仿佛胸膛里揣着一锅沸腾的滚水,心脏总在剧烈的收缩,哪怕处在浅眠之中,脑子里也会接连不断地循环婚礼时的流程与设想中的场面。
她凌晨就清醒了过来,洗漱后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,还非常难得地贴了张面膜,希望自己明天站在虞歌身边时不至于看着太憔悴。
虞歌在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动静,她自然而然地凑了过去,搂住了爱人的一只手臂。
“阿端…你要去哪呀?”
那声音又恋人又黏糊,几乎像是兑了蜂蜜的玫瑰花水,听得楚思端心里酸软一片,她蹲到床边,将虞歌的长发别到耳后,轻轻在对方侧脸上落下了几枚蜻蜓点水般的吻。
“你睡吧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她怕虞歌也会在婚前感到忐忑不安,因此连早餐都没吃,打算赶快处理好公事,中午就回家,好好地陪一陪她失而复得的未婚妻。
结果甫一走到玄关,自她身后就传来了急切而匆忙的脚步声。
虞歌赤着脚,飞快地跑下了楼梯,几乎是没有半分停顿,便径直扑进了楚思端的怀里。
那动作慌张且无措,而且充满了紧迫的意味,仿佛若是错过了,就会在生命中留下某种无可弥补又难以言说的遗憾。
她将脸埋在爱人的颈窝里,深呼吸了好几下,两只手臂牢牢地环着对方的腰,力道大得连手腕都在微微哆嗦。
楚思端被她吓了一跳,她胡噜着虞歌的后脑,轻声哄她,“怎么了小歌,做噩梦了?别怕,我在呢。”
虞歌把脸扎在她怀里,大幅度地摇了摇头,她一言不发,就以这种紧绷的姿态僵持了良久,那毫不放松又不肯妥协的执拗模样像是万分难舍,又似乎是饱含着贪恋,几乎带了几分抵死缠绵的味道。
直到管家开了门,她才陡然松开了手。
那张温驯而天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神色,只是唇色有点泛白,眼睫也恹恹地低垂着,似乎只是没休息好、略有点倦怠的样子。
“没事,就是刚刚没找到你。”她温声道,“去吧,阿端,早点回来。”
楚思端出门时怀里还带着来自虞歌身上的馨香与余温,像是夏日清晨凉爽而温和的微风,裹挟着玫瑰花的味道,轻飘飘地缭绕在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