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雁秋枕边躺着一个男人，男人睡得很沉。昨夜荒唐放纵的记忆瞬间展开，她有些懊恼的揉生疼的额头，赤足下地，拾起衣服穿上。
男人睫毛轻颤，迷蒙打量四周，似乎还没睡醒，看见沈雁秋站在镜前还吓一跳，缓神后便急忙起身穿好衣服，过去替她洗漱。
沈雁秋面上不露嫌弃，身体却躲开他的手，对着镜子整理头发，淡淡道:“你叫湛清宵？”
湛清宵点头。
沈雁秋拿一袋银两递给他，思及昨夜自己竟和一青楼男子一夜风流，这些肮脏下贱的东西在她之前不知有多少人碰过，她心情顿时不佳，语气不好道:“这些银子够不够买你一夜？不够便说。”
等了又等，银两迟迟没被接下，她轻呲一声，将之一抛，丢到床上。
沈雁秋系好衣服，问:“湛清宵，你接过几个客人了？”
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沉默。
沈雁秋冷然回头，见湛清宵脸色发白，将哭未哭的样子，她一怔道:“你这是何表情？我是哪几话说错了？”
湛清宵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，低声道:“…沈庄主，你是我接的第一位客人。”
沈雁秋道:“在此之前没人碰过你？”她在湛清宵俊容扫过，眼神分明是不信的。
他摇头道:“从未有过。”
沈雁秋目光触及他高肿的脸颊，厌恶少了些许，“他们平时经常打你？”
湛清宵道:“不听话就打。”
“跑不出去？”
湛清宵眼里蒙上阴霾，无奈笑道:“这里护卫重重，个个都会武功，他们知道我不情不愿，时时盯住我，就是去上茅房也派人跟随，我只是一介书生，怎么跑的出去？”
他说的这样楚楚可怜，换成是另一个人指不定就要赎他出去。
可沈雁秋不为所动，且不将露水姻缘放在心上，她笑道:“真是一个可怜人。”她踏出房门，垂下的锈金黑纱从门槛拂过，这一走就没再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