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射在视网膜上的无影灯。
手术台上的人被束缚带捆住，身体和神经一同处于麻痹的状态，恍惚中，他的眼皮被撑开，一个人影贴近，隐约中能看见隔着护目镜投来的冷酷视线。
几秒之后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近他的头皮。
“……手术现在开始。”
“电刀。”
“电钻。”
“铣刀。”
……
一开始病人还能听到一些东西，到后来这些话似乎和其他的一些东西一起消失了，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投进眼里的光斑。
他漂浮在闪烁着的光斑里，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，和这股心跳声一起鼓动着的是一种后悔的不断下坠的情绪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不知道手术结束没有，似乎有谁在一边握住了他的手，不断祈祷着。
“你会没事的，我不会让你出事。”男人的声音轻到像是叹息，“我会照顾好你……这辈子我都会照顾好你。”
我不该来这里的。
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。
我想逃出去。
我想逃出去。
我想……
病人的呼吸绵长而平稳，长时间睁眼让他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