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舞依旧,似乎无人留心这短暂的一幕,连离龙座极近的翮贵妃也神色未变,仿佛丝毫未曾觉察。
苏媺朝释香丢了个眼色,释香悄悄退出殿外,不一会儿便回来,俯下身对苏媺耳语了几句。
苏媺的眼神倏忽一冷。
此时,满殿遍染菊芳,又有茱萸清香萦萦,只是新人可见、旧影难觅。
算起来,十数年往事浮沉。
永昶宫里,佳人的一片初心可还在?
只怕,曾经的同心合意,如今,早已不堪追寻!
一舞罢了,公孙采女端起酒杯,来到景元帝近前袅袅下拜。
她娇声道“臣妾敬皇上一杯,愿皇上岁岁犹如今日,喜悦欢颜、笑口常开!”
这祝词略显直白,反倒令景元帝听得心中舒畅,不免拊掌叫好、倾杯而尽。
他示意李丰将金杯再次注满,环视大殿一周,道“朕离京数月,虽然忙于国事,但一直也挂念着你们。如今看到你们身体康健,朕心中十分宽慰。今日重阳,朕心中高兴,这菊花酿清甜可口,你们不必拘束,多饮几杯也无妨嘛!”
此言一出,嫔妃们都兴奋起来,纷纷谢过皇上,饮完一杯又两两相敬,比方才放开了许多。
曦华也偎依到景元帝身边,撒着娇要了一口酒尝味儿,又黏着景元帝喂她吃荷花酥。
正是一片其乐融融之时,卫良则瞅了瀛云王一眼,又瞧瞧翮贵妃,忽然高声道“今日过节,懋妃娘娘反倒病了,可知这不合时宜的事常有,竟是不挑日子的。”
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人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,小心地看着皇帝和瀛云王。
有准备看好戏的,有面露忧虑的,还有的似乎甚是扫兴,拿眼睛无趣地斜着卫良则。
景元帝却没在意卫良则的奚落,反而看向弘琛,和颜悦色地问道“你母妃可好些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