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厅的平面上，摆着陈醋、酱油、橄榄油等瓶瓶罐罐的酱料，在后方，露出了一小块焦黄色长瓶包装。
刚刚喝奶茶的时候，沈隐已经感觉到了。
在这甜香的口感里，混着那丝酒味，那个她曾经挚爱、却如今畏惧到不敢触碰的香槟。
其实和奶茶混在一起，真的很好喝，但是，她一口也不想碰。
她在等师坤旭的回复，可过了良久，他才放下杯子，微微抬眼。
“我知道你很喜欢。”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，低垂着头，“那天晚宴，你喝了一晚上的橙汁，但是我看见你一直她瞟别人高脚杯里的香槟。”
他看见她的眼神，充满了渴望，而更多的，是强压下去的隐忍。
沈隐心里莫名泛起了酸涩，嘴角牵扯出一丝苦笑：“可你看我喝了吗？”
他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谢谢你，但你应该也看得出，我不想喝。”她把杯子推出去一段距离，“这杯，不如你喝了吧？”
师坤旭清澈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，他此刻没有笑意，肃然而认真：“你不是不爱喝，是你怕自己会像上辈子这样吧？”
沈隐怔了怔，轻笑了一声，眼眶有些发热：“你作为受害人问出这个问题，合适吗？”
“你回答我。”他执拗地等着答案。
“对，我这辈子确实很少跟你提到车祸的事，但不代表我心里不想着它！”沈隐情绪激动，她仰头望着天花板，把差点夺眶而出的泪给忍了回去，“我他妈喝了酒还开车，还撞死人……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！”
对面似乎有一丝浮动。
当她回过神时，只见师坤旭已经起身到她面前，他蹲了下来，乖顺的栗色发丝浮现眼前，一瞬间，比坐着的她矮上一小截。
他仰起头，灵动的双眼好看得不像话，他眸光微闪，仿佛浩瀚银河，都坠在其中。
沈隐突然感觉胳膊一暖，才发现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