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人气得两手叉腰,“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,连老娘都不认识了!”

    紫云笑眯眯地出来道:“您老莫急,原是我不当心,要不,给您擦擦?”

    说罢,胡乱取了块抹布便往身上揩抹起来,谁知王媒婆收了周家大礼,打定主意要说成这门亲事,因此特意穿了一azj身簇新的茧绸——这茧绸却是最碰不得水的,越擦越乱,到最后都快成一azj滩烂酱菜了。

    阮行止实在看不过眼,只得干咳了两声,让阮林春收敛些。

    阮林春这才azj悠闲地从座椅上起来,“王大娘,您可是替周家来提亲的?”

    王媒婆虽有些疑她故意,可想着,那程世azzj个瘫子?

    遂还是诚心诚意点头,浓浓地堆出一脸笑,“正是,二姑娘果azj然蕙质兰心,可知周相公眼光不错。”

    阮林春照脸啐她一口,“呸,什么全福人,脏心烂肺,一azj敬你是个有年纪的妈妈,岂不闻好女不嫁二男,好马不配双鞍,他们周家不讲理,夺人姻缘坏人亲事,你是做惯了媒的,难道还跟着沆瀣一气,这般没见识,还说什么亲,回家挺尸去吧!”

    王媒婆被她气得满脸横肉乱颤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,“二姑娘好厉害的口齿!”

    阮林春斜睨她一azj眼,“比不上你们做媒的,黑的能说成白的,活的能说成死的,再烂的肉都当成一azj却不稀罕!还是省点气力,回去转告周家,让他们老实死了这条心,趁早寻别的亲事罢!”

    王媒婆经这连珠炮似的一azj顿轰,竟是两眼一翻,径自晕了过去——也可能是装晕,不如azj此难以收场。

    阮行止唯有扶额,他当然看得出阮林春是存心的,经此一出,周家是彻底得罪了,当然再不提亲事的话。

    那周成辉到底做了什么,让春儿这样愤恨,除了婚宴上的偶遇,没听说两人之前有瓜葛呀……

    阮行止沉思间,王媒婆被人又掐人中又灌汤药,好容易才azj醒转,却一步也不敢多留,冲这位大人摆摆手,便赶着投胎似的离开了——天地良心,她说了百八十桩亲事,从来没见过阮二姑娘这样泼辣的,哪个男子胆敢娶了她,可真是以身饲虎割肉喂鹰,值得敬畏。

    周小相公结不成这门亲,兴许倒是好事。

    阮行止自去打点安慰周家不提,崔氏见识完女儿的“壮举”,却是双目呆愣,痴痴不语。

    阮林春生怕把她吓着,“娘,您别担心,我azzzj上当的。”

    崔氏摇头,“我azj没怪你,就是……挺意外的。”